车子就一阵乱晃。
看了眼那深深的山崖，她咬咬牙，拿出手机。
即使死在这里，也要告诉他，她还清了。
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她闭上了眼。
“阿衍，来生，再也不见。”
她一定不会再爱上他了。
救援还在进行着。
“邢队，车卡的太死了，我们得启用吊机。”
队员过来汇报，邢队沉着脸答应。
“好。”
吊机开过来要十分钟，陆之衍等不及了，挥拳将旁边压制他的队员打倒。
“滚开！”
他眼白里都是红血丝，形同魔鬼，拼命的往半山腰走。
“我的祖宗啊，你别捣乱了！”
邢队骂了句，正要拦着他，却听见一声巨响。
“轰。”
车炸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就连白晞也瞪大了眼睛。
漫天火光，车的碎片甚至飞到了他们这附近。
陆之衍红着眼，许久才发出一声来自心底的嘶吼。
“栩栩！”
“啪。”
他跌倒在地。
陈山捂着鼻子上来，看到滔天的火光，还有那翻滚破碎的车子，嘴唇哆嗦着，将手机拿出来。
“总裁，刚刚收到了一条短信。”
“是……姜小姐的。”
姜栩的。
陆之衍回过神，打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的字，让他瞬间愣住。
“陆之衍，我用命还给你，不欠你了，祝你们幸福。”
幸福。
没有她在，他还哪儿来的幸福？
他终归成了孤家寡人。
“啊——”
陆之衍嘶吼着，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脸庞白的像是纸张一般。
“总裁！”
陈山惊恐的喊了声，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却感受到他不停下滑的身体。
他昏过去了。
“救人啊！”
邢队嘶吼着，警员们飞速往半山腰冲去。
陈山有些愤懑的看着他们。
车都炸了，这时候去救人，有什么用？
“总裁，你醒醒。”
他不停的拍打着陆之衍，但后者没有反应。
白晞走了过来，抹了抹眼泪，长长的出了口气。
“送医院吧。”
陈山点点头，和她一起将陆之衍抬到了车上。
两人开车离开之前，白晞最后看了眼那爆炸的火光，默默地捏紧手指。
“她救我一命。”
这辈子，她都欠着姜栩的。
陈山没有接话。
到了医院后，白晞帮着陈山将陆之衍送到急救室。
大门关上，她将头靠在椅背，有些疲累的叹息。
“等他好了，让他来见我，有些事，总得我当面告诉他。”
“好。”
陈山答应了声，没有二话，白晞也不自讨尴尬，慢慢地离开。
她纤细的身影落在陈山眼底，有种别样的凄凉。
盘山公路下，贺至霆安静的站在车边。
苏柔儿在他旁边哈哈笑着，拍着手。
“死了，那贱人肯定死了，车都炸了，她不可能活着！”
贺至霆冷冷的看了眼她。
死了么。
不知道怎的，他的心口传来一阵阵钝痛。
就像是有人用一把没开锋的钝刀，在砍着他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深入肌理，让他无法反抗。
眼前浮现出姜栩和他见面的场景。
“你好，我叫姜栩，是你的未婚妻。”
贺至霆捂住心口，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
“别吵了。”
他声音有些怪异，苏柔儿看了眼他，眼底有畅快的光。
“怎么，你心疼？”
“闭嘴！”
他烦躁的一个手刀，苏柔儿顿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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