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很平整，没有任何凸起。
可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同了。
或许说的不是她，是别的病人呢。
姜栩知道，季遇长相帅气，又对病人耐心，医院里很多女病人都喜欢他。
正在沉思之间，季遇的声音传来。
“栩栩不能生这个孩子，也不该生。”
是她。
怀孕的确实是她！
姜栩神情复杂的摸着小腹，攥紧手指。
办公室里的争吵还在继续。
季遇的声音越发低沉严肃。
“老师，第一，栩栩正在做植皮手术，我们用的药物虽说没有危害，可也没明确说孕妇能使用。”
“第二，栩栩身体不好，这孩子对她来说，是累赘。”
十月怀胎，到了生产那一关，怕伤害更多。
话音落地，王老教授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糊涂！”
“药物损害可以避免，现在流产，比之后自然瓜熟蒂落伤害更大。”
“你跟我学习这么久，怎么看不透彻？”
一阵长久的沉默。
姜栩腿有些疼，可还是坚持着。
她想听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老教授终于打破沉默。
“阿遇，你跟老师说实话，是不是对栩栩……”
“没有。”
季遇斩钉截铁的打断了他的话。
“在我心里，栩栩更像是我的妹妹。”
不管是王老教授还是姜栩，听到这话心里都一震。
妹妹。
自从季灵去世后，季遇没再提过这个词。
姜栩的呼吸有些乱了。
季遇还不知道隔墙有耳，有些伤感的接着说下去。
“老师，我现在对栩栩特殊照顾，是因为我将她当做了阿灵。”
“我知道拿她当替代品，对她是种伤害，可我忍不住。”
妹妹的去世，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像是被割断了最后一丝和这个世界连接的孤魂野鬼。
除了王老教授，他不知道自己还和谁有关。
万家灯火，可有一盏是留给他的？
没有。
而姜栩，适时地填补了这场空白。
习惯了对别人好的人，突然没了可以照顾的对象，是会疯掉的。
“你啊。”
王老教授长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沧桑。
“这孩子的去留，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她当母亲的权利。
“听老师的。”
季遇答应了声，“我们去看看栩栩吧。”
王老教授也点了头。
两人还没走两步，就听外面传来“噗通”一声。
他们赶紧出来。
当看到坐在地上的姜栩，两人都皱紧眉头，对视了眼。
她恐怕都知道了。
姜栩眸光空洞，死死地扶着小腹，看向两人。
“我怀孕了。”
她说的肯定，季遇也没瞒着，轻轻点头。
“对。”
“是阿衍的孩子啊。”
姜栩低低的说着，勉强挤出来了一抹笑容。
“我还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孩子了。”
在她出国的时候，她就想过，这辈子不再结婚。
爱一个人太累了。
她和陆之衍纠缠数年，留给彼此的只有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解脱后，就没力气再爱。
姜栩也曾想过，这辈子一个人过。
可没想到上天对她不薄，在她和陆之衍纠缠的那段时日，送给她一份礼物。
这孩子，来的正好。
想到这里，姜栩扶着墙壁，一点点的站直身体。
“王老教授，季医生，拜托了。”
她深深的弯下腰去，还小心地护着小腹。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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