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他浑身上下都被河水打湿，在地上连翻了好几个滚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在迈洛和迪拉肖的注视之下，珊莎瘦弱高挑的身影被交错的獠牙彻底吞没，随着那张血盆大口的闭合，水面上再也找不到这个女人的影子。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把珊莎完璧归赵了，只是在临走的时候，往那只小祭坛里面塞了一小东西而已。
就在格拉基带着珊莎消失的那一瞬间，他稍稍放松了警惕，也正是放下警惕的那不到一秒钟，迎来了这场惊吓。
…
迪拉肖的话还没有问完，后方的运河中就炸开了一道巨大的水柱。
一直到迈洛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从运河中爬出来，迪拉肖都还没有缓过来。
他把亲爱的艾玛姐姐研发出来的炸弹塞了进去。
他瘫坐在地上，怒视着迈洛：
……
“严谨一点来说，我可是完完整整地把那眷族女孩送回来了，我不是失信人员。”迈洛摊了摊手。
……
……
但当他看到迈洛一头扎进河水之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在距离爆炸点如此接近的地方被冲击波横扫而过的他感觉五脏六腑都遭到了重锤，鼻孔里不断有鲜血涌出，短时间内想要站起身来都无比艰难。
他看得很清楚，珊莎虽然还活着，但她的灵魂已经临近破败，她的所有一切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被毁灭了，而支撑她活到今天的那份希望，也在今天碎了一地，她已然没有了任何斗志，甚至连恶意都没了。
“可能所有人都把你认作是罪犯，但我知道，真正的罪人并不是你，你只是生错了地方而已。”
…
它会兑现诺言，沿着运河返回赛文河谷地。
他拢住珊莎的手指，让她握住了那个小祭坛，随后才缓缓从河水中退步返回到岸上。
迪拉肖本以为是格拉基卷土重来了。
……
他认定了迈洛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
这一瞬间她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她并不惧怕任何一种形式的指责或惩罚，唯独面对轻声的安慰的时候会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委屈感从内心深处涌起。
没有人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有没有感受到痛苦，但可以看见的是，在临了的时候，这位最后的眷族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恐惧、害怕的情绪，她眼中所流露的，是释然，是解脱。
“配合是假的，最后送走那女人的片刻温柔也是假的，送给她的纪念物也是假的，全特么都是假的！”
可他还是大意了，在他看到迈洛把活着的珊莎带回城郊的时候，就以为迈洛选择了妥协，没想到迈洛能憋到最后一刻才使坏。
……
看着平静下来的水面，迪拉肖松了一口气。
不论是迈洛还是迪拉肖，他们都无法理解格拉基吞下自己唯一的眷族的这一行为，但不同是，迈洛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
迈洛低声对着珊莎说了这样一句话。
迪拉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扶着头坐在地上，无奈地看着迈洛：
“牧师先生说的没错，你会成为一切祸端的源头的……你骗了所有人，也骗了她。”
迈洛从来不信这种神神叨叨的批话，他背起小芬恩那小巧可爱的背包，回过头看了迪拉肖一眼：
“至少有一件事情我没有骗她。”
“我真不认为她是罪魁祸首，从始至终都是如此，河里的那只丑八怪才是罪恶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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