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么做，王孙才能打消陛下的疑虑，虽仍旧摆脱不了‘窦氏外戚’的身份，却也能让陛下知道：窦婴窦王孙，并非是无条件听命于太后的人。”
只是寻遍朝野内外，开国功侯死的死、老的老，便是偶有尚存，也已是不堪重用。
直到有一天，先帝近侍邓通，在无意间提起了一句话。
“只是这么做，似乎只是对侄儿有好处，于我窦氏而言，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与弟弟窦广国一样，都是年幼时便与窦太后走散，直到先帝自代地入继大统，兄弟姐妹三人，才得以在长安重聚。
甚至就连朝堂进谏的那句‘恐复为吕氏’，都被先帝言辞强硬的怼了回去。
“是否忘记了自己外戚的身份，想要像外姓朝臣那般，得到一些外戚不该得到的东西……”
而如今，南皮侯窦长君已经老迈，更病重卧榻多年，许多需要亲自出面的场合，也已是多由侯世子代为出面。
如是说着，窦广国便缓缓侧过头，明明是不经意的一瞥，却让窦婴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被这位族叔看了个彻底。
“可悲，可叹……”
一号候选人：故安侯申屠嘉，身居御史大夫亚相之位，熟于政务，却资质平平，又只有关内侯的爵位；
二号候选人：曲周侯郦寄，本身就是开国元勋，资历、能力都满足条件，却因为‘卖友求荣’的道德污点，而最先被淘汰出局。
“王孙，是否也忘记了这句话呢？”
“——但皇长子敢亲口承认，单这份担当，便着实不俗。”
“说来，皇长子也算是被太后逼到了这个份儿上，才不得不这般绝了自己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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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公子荣，喜阳谋？”
“侄儿想明白了。”
“虽说最后，是故安侯后来居上，但我与丞相之位失之交臂，却并非完全是因坊间所说的那般——单纯只是因为‘恐复为吕氏’，而被先帝所摒弃。”
大约十年前，先帝因黄龙改元一事，而步了始皇嬴政的后尘。
“侄儿窦婴，见过叔父大人。”
实在抱歉，前段时间加更冲击万订，没能存下来稿，走的又是慢工出细活的路子，昨天一天就码出来这两章，外加第三章的开头，今天又起晚了……
由窦婴搀扶着出了客堂，行走在侯府的石板路上，一边轻轻捶打着后腰，嘴上一边继续说道：“当年，北平侯被罢相，先帝甚至一度拟好了诏书，要拜我为相。”
“——这，是他们各自为自家，留下的火种。”
闻言，窦广国只缓缓点下头，又是一阵漫长的思虑，方再深吸一口气。
“所以今日前来，是想要请老大人指点迷津：皇长子给侄儿指的这条‘出路’，究竟吉、凶几何？”
“没有把柄……”
第三位，便是此刻身处‘仙境’，仿佛在参悟大道的章武侯窦广国……
说了这么长时间，又或许是‘仙丹’的副作用，窦广国已是说的口干舌燥，腰背也传来一阵酸涩。
简略而又直击要害的一番话，也终是让窦婴从先前，那茫然、迟疑的怪异情绪中逐渐调整了过来。
听闻此言，窦婴只不由愣在了当场，久久都未再开口。
只是在窦婴低头陷入沉思的时刻，没人注意到章武侯窦广国此刻，面上竟是一抹无尽的萧瑟，和苦楚。
大脑放空，静心平躺，安度闲暇时光，又不会被人打扰的机会……
“这，是皇长子的阳谋。”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窦广国便似是被抽掉了灵魂般，身形一阵摇晃起来。
“怎今，为了成全侄儿，竟答应侄儿做这般有利于己、有损于我窦氏的事来？”
即便在窦婴看来，窦广国这看似健康，实则诡异至极的面色，也处处透露着异常。
先是指着先帝的鼻子一通乱骂，后又坚持让先帝‘知错就改’，收回因黄龙改元一事而颁下的所有诏书，好让一切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下午码出来两章，码好就发，连夜再两章，明天中午之前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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