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冲冲的矮胖汉子,他正拽着一个七八十岁佝偻的老翁的脖领,大步朝着汕怀县县令大堂走去。
一路上老翁不停地哭求告饶,可那汉子怒气丝毫不减,仍旧骂骂咧咧地道:“哼!你个老不死的,敢偷爷的东西,就甭想活命了!”
不过多久,县衙门口响起了急促的鼓声。而这鼓声快速地吸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其中也包括了初来乍到的小六和顾子辰。
矮胖男人一把将老翁摔在了县衙大堂的石砖上,然后他拍了拍手,又捋了捋人中左侧处长在痦子上的几根黑毛。
半晌后,汕怀县令谢衍从后堂走了出来。他长得浓眉大眼,阔面重颐,本应有几分威风凛凛的感觉。但,再看看他歪歪扭扭的官袍与松散杂乱的头发,又少了分县官大老爷的威严。
小六心中腹诽,这莫不是个只拿俸禄不办事的昏官?
谢衍先打了个哈欠,才看了眼底下的两人,没精打采地问:“何事喧哗?”
矮胖的汉子上前两步,忿忿地指着老翁说:“大人,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他,他偷了草民的鸡!”
“哦?可真有此事?”
老翁颤颤巍巍地爬起跪好,将头重重地叩在地上,满含热泪道:“青天大老爷开恩啊,贱民也是被逼无奈!实在是,实在是家中的老婆子快要不行了,她临走前唯一的念想就是,就是想喝口鸡汤,所以……所以贱民才……”
“大人!您听,他亲口承认了!”
惊堂木重重拍下,谢衍不耐烦地说:“本官有耳朵。”
闻言,矮胖汉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嘴吧闭上。
谢衍问:“老头儿,你且说说,你是如何行这偷盗之事的?”
“回,回大老爷的话,庄大郎他每隔两月都会有几日不回家。而,而那些日子,他,他都是雇贱民帮他看护家里的牲畜。”
庄飞再次抢言道:“大人,若不是今日草民提前回来了,可就真被这个老不死的得手了!大人!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肃静!”惊堂木再次重重拍下。
谢衍单手撑着脸,面无表情地道:“监守自盗,确实可恨。那庄飞,你来说说看,你想要本官如何为你做主啊?”
庄飞又捋了捋人痦子上的黑毛,阴狠地道:“自是剁去他的双手,以示大人官威。”
老翁闻言,面上倏地褪去了全部血色,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他接连叩头求情,道:“大人开恩!贱民知错了!大人,贱民无儿无女,家中的老婆子也只剩一口气了,她……她还等着贱民照顾呢啊!”
深陷在眼窝里蓄满了泪水,字字泣血,“求大人开恩啊!”
人群中的小六不由皱眉,说到底这老翁也没有偷盗成功,况且又事出有因,剁去双手……这着实过了些。
她点起脚尖凑向顾子辰的耳边,小声道:“公子,您说这老翁真的会被剁掉双手吗?”
“东启刑罚律令即是如此,凡偷盗者则去其双手。”
“可是,可是法外还有人情呢!”
这时,惊堂木拍案的声音再次响起。
“吵什么吵!都给本官闭嘴!”
谢衍揉揉太阳穴,眼睛扫向四周衙役,问:“你们谁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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