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那位只知做事、不懂做人的陈大哥?”
梁冰月脸颊一红,轻轻说道:“父皇有诸多文武大臣可以驱使,陈大哥只有他自己一人。”
皇帝认真看了女儿一眼,叹息道:“小月儿长大了,知道为情郎着想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只是山上生活清苦,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梁冰月愣了一下,随即喜出望外,欢呼道:“多谢父皇,儿臣不怕吃苦,一定会学出个名堂来的。”
皇帝看着眼前欢喜莫名的女儿,心底泛着一股酸意,继而开始恼怒,恼怒那些在背后推波助澜、惹事生非的推手。
梁冰月看着父亲,缓缓后退几步,很是认真地福了一礼,柔声说道:“父皇,儿臣很快就会离京,希望您在今后的时间里政事顺利,心情愉悦,身体安康。”
梁亨起身上前,将梁冰月轻轻扶起,很是宠溺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寻常百姓家的慈父一般,舍不得即将出远门的女儿。
父女俩又聊了几句闲话,内书房便彻底地安静下来。
等梁冰月走后,梁亨伸手揩拭了一下微微湿润的眼角,随后对着门外厉声喊道:“鱼朝恩进来。”
大太监鱼朝恩推门而入,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帝身旁,轻声问道:“陛下,有什么事儿吗?”
皇帝瞥了这位心腹一眼,冷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吗?”
鱼朝恩的身子微微弓下几分,不确定地问道:“陛下,是永乐公主的事儿吗?”
皇帝的眉毛拧成一团,很是烦躁地说道:“不然呢?你觉得还会是什么事情?”
梁亨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陈北望前脚刚走,小月儿后脚就知道了,还叫嚷着要去道宗学艺,我倒想看看,这宫中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还有谁不把朕放在眼里。”
鱼朝恩噤若寒蝉,心底有着一个模糊的线索,却又不敢直接说出来,只是将头颅低了几分。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皇帝冷冷地看着鱼朝恩的身影。
鱼朝恩勉强一笑,说道:“会不会只是个巧合?毕竟宫中人多嘴杂,再加上昨晚上的动静确实有些大,所以......”
皇帝瞪了鱼朝恩一眼,训斥道:“是不是巧合你心底没数吗?不要再和稀泥了,这件事要是不搞清楚,你就出宫养老吧。”
听完这句极重的话语以后,鱼朝恩的脸色难看了许多,随后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退出了内书房。
等他把内书房的门关上以后,缓缓挺直身子站在青石台阶上,在清冷的秋风吹拂下,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冰凉,衣衫竟是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
过了一会儿,离内书房不远的一处偏僻寒冷的屋子里,鱼朝恩冷冷地看着一个样貌俊俏、年纪不大的小太监,咬牙切齿道:“你也是进宫多年的老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这样的私密事情也敢跟别人说,你真是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值钱吗?”
小太监一脸煞白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以为这只是寻常之事,也就随嘴说了出去,哪想到他们竟然在此间做文章,招惹了永乐公主。”
鱼朝恩冷哼一声,斥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
小太监怔了一下,旋即哭出了声,哽咽道:“义父,您要救救我啊,我只是一时糊涂,绝非有意泄露,求您给我个机会。”
鱼朝恩恨恨道:“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还不把那些人的名字说出来?”
小太监念叨了两个人名,一男一女。
得到答案以后,鱼朝恩拂袖而去,全然不理哭唧唧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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