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他者,憎他者……杂然一片,十二洲古往今来,千万年旧,因他改写。
一今古。
“且说神君自天阶走下,白衣于火中燃灼,一步一阙碎。仙与群妖皆聚,神君于风中挽,抬眼笑言,说,恨怨爱憎皆随意,他自入樊笼。”
说到此处,先生停了下来,低头拨弄了一下放在桌子上长琴,低低地弹起一曲清幽曲子。十二洲爱听折子基本熟悉这首曲子,出自写了《回梦令》一页尘先生之手。为第九折“恩怨重”开篇词,孤寂隐晦,与十二年旧隐隐相合。
许多女修就猜测,这一页尘先生笔下“秋公子”恐怕隐指神君。
只这种猜测,对那一位神君未免有些大不敬,许多大儒先生一听就要变色,痛斥。然而女修们向来不吃素,与大儒学士唾沫星子往来,理据反驳,双方争执不下。
不过,出于对神君敬重,这些口水纷争,一般情况下不会摆到明面上来。
说书琴艺不算绝佳,但嗓音清凄,幽幽唱来,倍增哀凉:
“弦尽悲回风,红衣夜挑灯;”
“最经秋薄恨,叹吁封喉千万声,夜静三;”
“三千年来别梦,云中旧总空,多少纷争?”
“……”
茶楼静悄悄。
叶仓不怎么听折子,总觉得浪费间。这一次,也来西洲师弟们挑了这么个碰面地,偶然下听到不渡和尚曾经唱过狂歌,才落座细听。这还他头一遭听到《回梦令》里这支曲子,一听之下,恍惚出神。
……仿佛有盏竹篾编织白籽油灯在走廊晃,竹格投下斑驳光影,挑灯一身红衣,于夜风中沉默。三静寂,无听到他叹息.
不仿佛。
真见过。
明晦夜分后,师祖没有返回乙,而出海,不知道同三十六岛谈了些什么。半年后,三十六岛登陆清洲,而原本位于清洲乙宗除了保护城池修士外,则迁回空桑。
回到空桑后,师祖偶尔夜深会独自一在空桑未定峰高阁上,独坐银屏,看灯饮酒。不长们吩咐,乙弟子们从不去未定峰顶打扰他,只远远看见高峰入云,阁楼孤寂,大家私底下总觉得不安心。
未定峰对面黑漆漆,群山,师祖总对着那乌漆嘛黑地方怎么可以!
于琢磨着,琢磨着,大家就琢磨出了个法子。
轮到谁值夜,谁就白天修炼闲暇劈点细竹,做几盏明灯出来。到晚上,就一一盏,在未定峰能看到地方将它们放飞。这样,师祖待在未定峰上候,就能看到灯光,而不冷寂山影了。
也亏得乙弟子经年累月自食其力地自己缝门服,自己刻腰牌,个个手艺不错,没几天就做得有模有样。不过,师祖其实只偶尔才去未定峰,但大家每天晚上会放起明灯,没有一名值夜弟子偷懒。
久而久之,就变了乙弟子新习惯。
明灯点点,一复一。
沉默无声。
比起“神君”这样尊贵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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