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货船闷声鸣笛。
贺燃坐在木长椅上,两手撑着额头,周身散出的寂寥和落寞,刻出了一个画地为牢。
之前手机不停响,他就给调成了震动,后来又弄成了静音,搁在衣袋里,假装闻而不听。
夜色笼罩人间,空气仿佛又慢了节拍。
贺燃抽剩最后一支烟,咬在嘴里,星火暗淡。
他划亮屏幕,微信,未接来电,未读短信,十几条蜂拥而至。
[老公,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你别冲动,我一点也不疼,真的。]
[陆悍骁吵死了,你来帮我赶他走。]
[贺燃,你来见见我,好不好。]
简晳每一个字都带着情,贺燃喉咙发梗,他身体里的理智和情感在纠缠拉扯,把有过的酸甜苦辣挨个儿回味了个遍。
而最后的画面停滞在,简晳满身是血,搂着他的脖颈痛哼:“……我疼。”
亮着的屏幕突然黑了,贺燃没再犹豫,重新划亮。
他说:简晳,要不我们,
算了吧。
———
病房里,一直握着手机没敢松手的人,最后等来了这个决定。
简晳有点懵,反应过来后,连忙打贺燃的电话。
机械单一的女声重复“请您稍后再拨”的提示——
对方关机了。
惊吓和纠葛在安静的病房里结合成了一条引线,被贺燃这条信息一点火,轰然爆炸。
简晳拔了还在吊水的针,顾不上手背冒血的针孔,穿着拖鞋急急开门。
陶溪红安排的保安把她拦住,“哎简小姐”
简晳挣不开,丧着一张脸使劲哀求。
陶溪红上楼就看见这样的场面,她疾步向前,“小晳你在干什么”
“我要出去。”
“你在生病,”陶溪红提声,“你这样闹,身体怎么会好?”
简晳像是回了神,悲愤和难过全部沉了下去,她脸上是病态的白,眼里也雾蒙着一层水汽。
望向妈妈,简晳渐渐红了眼圈,“好不了了。”
陶溪红没听清,“你说什么?”
简晳哽咽:“从今天起,我再也好不了了。”
这回听清了,陶溪红措楞,女儿的眼泪无声无痕,眼里的绝望,竟然让她恍如回到了旧梦今生。
陶溪红猛然惊觉,如今的简晳,不正是年轻时的自己。
陶星来去护士站要包棉签的工夫,竟然发生了这么多肝肠寸断,他有点懊恼,急冲冲地跑过来,“怎么回事啊妈,你又欺负死我姐了你看她都泪流满面了”
陶星来赶紧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简晳身上扣得紧紧,“姐,别怕,我和你一条战线,不分老幼,谁做错就怼谁我可是光明使者。”
简晳坚定道:“我要去找贺燃。”
“走找”陶星来搀着她,直奔电梯,放狠话说:“谁敢拦我姐,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妈,给我找块地,我要土葬。”
散打冠军队长一脸为难:“陶总这……”
陶溪红迟迟未动,几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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