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逃窜的敌军残余部队。
须知两个政权交替之际的权力空档时期,往往是最黑暗的,什么牛鬼蛇神都敢跳出来为所欲为。
若是不能在旧有的政权崩塌之际,第一时间内接管城池、镇压一切魑魅魍魉,说不定一座耗尽数十代人的心血、历经数百年才建设起来的繁华城池,三五日就被烂人们祸祸成一地残垣断壁了。
是以,红衣军每途径一地,都会派遣兵马入城,先行接管地方政务、防务,等待大后方派遣官吏前来接管。
这无疑分散了他们大部分精力,大大的减缓了他们的追击速度。
……
简陋的临时军帐,在裹挟着黄沙的狂风中猎猎作响。
军帐内,面容憔悴,连肚腩都缩小了好几圈的嬴政,将手中饮水的玉盏重重砸在食案上,拧起眉头喝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账下单膝跪地的传令兵,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恭声道:“启禀君上,探马回报,汉军发五万偏师星夜追来,军中高挂汉王大旗,疑似汉王亲自统兵……”
“退下!”
嬴政打断了传令兵的回报,不耐的挥手道。
“唯!”
传令兵如蒙大赦,起身逃也似乎的躬身退出军帐。
嬴政再度端起玉盏送到唇边,可一口水还未饮下,便再也按耐不住心头怒意,一把将玉盏砸了地面上,摔了个粉碎,三尸神暴跳的咆哮道:“竖子,欺人太甚耶!”
右侧,魏缭端坐在食案后方,捋着胡须、眉头紧锁,眼眸中同样有着些许怒意。
这或许就是思维与立场不同。
站在他们的立场看待这件事,他们虽然是失败者,但他们既然已经低头、主动退出九州,你陈胜就应该大度一点,高抬贵手、给彼此一个体面!
帐中沉默了片刻之后,魏缭轻叹一声,起身揖手下摆:“下臣愿领一万兵马,再此阻击汉王,请君上成全!”
嬴政看着他,看着他那张短短几年间就苍老了二十岁的沟壑纵横老脸,眼神中掠过些许感动之意。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头怒意,徐徐说道:“罢了,事情总得有个了结,汉王尚不惜君王之尊亲自领兵前来,朕又吝惜一见……说起来,与他相争如此多年,却至今未能一见,若不能全此心愿,只怕百年之后都不得瞑目!”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心平气和的说:“想必汉王亲来,也是为全此念罢!”
魏缭听言,心下一急,再次长揖到底道:“君上三思啊!”
嬴政起身走到魏缭身前,双手将其扶起:“朕心意已决,夫子不必再劝!”
魏缭看着他风轻云淡的模样,欲言又止、止复欲言。
嬴政见他满脸忧色,心中感慨万千的轻叹道:“这些年劳烦夫子为朕谋划、为朕心忧、替朕奔走,到头来,朕却仍一事无成……愧对夫子!”
他郑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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