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下了楼走出小区，她这才敢和他并肩。
“周绍，你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问出口之后，还没等周绍回答，她自己又自顾自的补充。
“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要不怎么会教育出你这样的孩子。”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勉强的笑意。
“我就不一样了，我只见过妈妈的照片。”
在夏友灵家的时候，周绍就感受到了，这股弥漫在她周身的伤感的情绪，让她不再像她。
这样的卫冉他见过不止一次，读研的时候，她喝醉酒之后，就一直抱着酒瓶问别人：你的妈妈是个怎样的人？一定很温柔吧！
“你说人为什么在三岁以前没有办法形成记忆呢？爸爸说，妈妈带我到了两岁半，可是......我却一点记忆也没有，就连妈妈的样子，闭上眼睛我都想象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一个温柔的人？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因为我就一点也不温柔。”
她仰头看周绍，隐忍了自己的泪水。
周绍看着她，眼睛的全是她噙着泪的模样，心底泛上了一丝心疼。
他清楚的知道，卫冉从来都不坚强，只是佯装坚强，每当她卸下防备的时候，总能轻易的勾起他内心的柔软。
他摸摸她的头发，用温热的指腹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卫冉。”
“嗯？”
“我妈妈很温柔，做菜也好吃，她和爸爸的感情很好，我从小到大的便当，都是她帮我做的，还有......”
他停顿了语气，给了她一个笑容。
“我的妈妈生下我之后就走了，我说的那个温柔的妈妈，是我的后妈。”
这件事情，他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卫冉是第一个，就连叶修洁，都不知道。
听着他的话，卫冉眼睛的的泪水都忘了流动。
她从来都不知道，周绍还有这样一段经历，她以为像他这样的人，心里应该完全没有黑暗才对。
卫冉盯着他看了好久，在他的手就要从她的头发上落下来的时候，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拥抱，和来的那天一模一样，她把头放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每一寸的皮肤的温度。
唯一不同的是，周绍愣了大概有五秒之后，抬手圈住了她的肩膀。
他的手在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
“不要害怕，卫老师会一直陪着你的，他给了你完整的父爱，母爱那一份，他正在努力。”
对于这个拥抱，卫冉很是贪恋。
她抱着他，慢慢的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周绍，你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吗？”
她低沉的声线，让周绍的手臂僵住。
想过没有呢？好像从来没有想过，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招惹她，可是不知不觉，他却已经招惹了这么多年。
他虽然不止一次的明确的拒绝了她，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弃呢。
“为什么要一直这么坚持，你明明知道......”
“明明知道什么？明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要一直坚持吗？”卫冉抬头看他，抱着他的手臂却未曾松动半分。
“我当然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光是亲耳听见你说了，你不喜欢我这件事情我也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喜欢你啊，很喜欢很喜欢，况且，你虽然没有喜欢我，但你也没有喜欢别人不是吗？所以......”
她踮起脚，用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所以在那之前，我都会一直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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