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她的这个小心脏啊,在胸腔里噗通乱跳,像发了五级地震,把她其他的内脏,也震得不安生了。
她巴不得换个话题,快快转移注意力。
陆三哥就跟她说:
“那位范先生,开一家大兴纺织厂,让日本人悄悄入股。
“范先生学了日本人那套,对他的工人也很坏。
“平时非打即骂,克扣工钱,每天下班离厂,还要对女工搜身——这是怕他们夹带东西,还有生病也不许工人去看病。
“之前的□□工运,他的大兴纺织厂,还被学生工人围堵烧货。”
陆浩云见她听得专注,果然被转移注意力,笑了一笑。
珍卿听三哥说起这些,想起才来海宁的那天,他们路过的大兴厂前门,被□□示威的人堵住,他们还是绕道回的家。
那个大兴厂,莫非就是范先生的工厂?
珍卿又想起来:“就是想找你入股的,那个叫范静庵的人?”
陆三哥微感讶异,问:“你怎么知道,他叫范静庵?”
珍卿说:“上回你跟二姐接我下学,不是提过他吗?”
陆浩云回想一番,他平常事情太多了,一点印象没有,倒意外珍卿记性这么好。
吃完饭后时间不早,两人赶紧坐上车,往圣音女中赶。
徐师傅一边开车,一边跟兄妹俩说:
“陆先生,杜小姐,姓蒋的探长过来说了一声,救的那女人姓徐,是从赣州过来投奔丈夫的,丈夫说是教书先生,在海宁没找见她男人,说不清到哪儿去了。
“说住旅店的时候,钱让小偷踅摸走,小孩病了几天,走投无路了。”
珍卿问小孩子生得什么病。
徐师傅说,说是孩子走在路上,被驴一脚踢在胸口上,住在旅馆就一直发烧,后来钱花光了,叫人从旅馆赶出来了。
这母子俩举目无亲,在街上都晃荡三四天了。
孩子送到医院检查后,医生说是肋膜炎,确诊以后,就开始打针了。
徐师傅说,只挂个号再加上打针,一下就花了三四十块钱,这肋膜炎也不是一两天能好,他又给那女人留了些钱。
珍卿奇怪地问:“三哥,你也给那女人送钱了?”
陆三哥点点头:“只是小事,别太上心。”
珍卿没吭声了,三哥叫她不要上心,她也就不上心了,她也上心不起。
她现在所有钱加起来,也不过七八十块。
她要是打肿脸充胖子,把陆三哥给那母子垫的钱,全都还给陆三哥,以后那就真变成穷光蛋了。
以后还是在别的方面,好好孝敬孝敬陆三哥吧。
先后耽误不少时间,珍卿返校的时候,又差一点搞迟到了。
陆浩云站在校门外,看着小妹匆匆跑进去,一直看到她身影从拐角消失,他才回到车里。
刚关上车门,他才拍着脑袋想起来,小妹送他的那幅画,他一直想问寓意是什么,竟然完全没想起来问。
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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