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口才应变,不及陆大人万一。
譬如此刻,她目光落在陆大人修长而略显扭曲的指节上,有心慰他几语,可是问大人还疼不疼太傻了,别的话她又寻思不上来,恭维的话更不会讲。
最终,她抱拳铿锵道:“多谢大人的耐心教诲,属下受益扉浅。”
陆无咎足愣了半晌,嘴里难得打磕绊,“我并不是……”
并不是想教导你。
他已有很多年不与人交心,做斥侯这行的,将自己暴露出去就是个死。积习难改,即便回到上京有几年了,他还是习惯性用假面覆住自己,如此才让他觉得安全。
只因为是这姑娘,他才愿意展露那些故梦旧魇。
单告诉给她一个人。
但看着她那份认真,陆无咎无奈叹笑,“行。”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你别太紧张,”他加了一句,转头下巴点墙壁,“咱们两人在这儿守着呢。”
从方才起,便见她背脊扳得笔挺,没有一刻松懈下来。
送傩闻言点头,心想论藏头露尾的本领,陆大人是行家,她怕留字者来,大人指不定还盼着对方现身呢,便略微放松了心神。
陆无咎向对面的书槅架一比,示意她可以学自己的样子,坐下歇会儿。
送傩又轻轻摇摇头,仍像一杆枪似的立在那里。
陆无咎也不勉强她,阁中陷入短暂的沉默,唯有浅风从门扇的镂空菱纹吹拂进来,又被围在门边的屏风挡住。
——天机阁的窗门一向刷有防火的厚漆,并且不糊绫纸,所以才有了镂空的设计。陆无咎之前一直在思索来人是如何进的屋,此时视线无意落在门上,脑子里灵光一念,忽然道:
“他有无可能是在门外,透过镂空处将指风打在墙上的?”
“大人可是与言淮将军熟稔?”
两道声音同时开口。
说完,又同时愣住。
送傩原本因为屋里太过安静,想找句话说,想起林胜男曾提起大人与言将军交情扉浅,那言小世子又与公主殿下关系颇亲近,一时脱口便问了出来。
大人时刻在想着案情,她却竟又走神。送傩懊恼地皱了下眉,却听大人自问自答地呢喃:
“不对,从门口到墙壁至少十丈远,按壁上刻字的深度来看,即使是当世绝顶高手,也很难做到……”
而后他眉眼和煦地看向送傩,随口道:“你说言恣白?我与他不合。”
这句话随便到近乎放肆,送傩暗惊,不是说大人在言将军座下效命多年,为他传递军情,功不可没吗?
“你可听过先帝朝,永淳元年,他打南诏之战的那场屠城?”
陆无咎主动给她解惑,见送傩点头,他眼睫微垂,“那座城的兵力部署,是我传递的,那道城门,是我为晋军开的。开门之前,我未料到言恣白会屠城。”
当年外界纷传言恣白攻城后活坑万人,兵民不忌,其实那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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