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找?”
梅眉山听了一愣,继而扑哧笑起来,她没想到公主殿下远观雍容典雅,私底下是这样有趣的性情。
自己再旁敲侧击,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于是便不再提哥哥的话题。
在一旁风鼎湔茶的泓儿笑道,“二姑娘这身打扮好伶俐,打算踏雪寻梅去吗?”
“哪里,这雪存不住,落地便化了,想踏也没处踏去。”梅眉山说罢,沉吟片刻,复对公主笑笑,“扬州多少年没在数九前下过雪了,十月飞霜,眉山便是心里欢喜,也不敢在脸上带出来。”
“哦?”宣明珠不晓扬州风俗,问道,“十月飞霜,有什么说头吗?”
“天象没有。”梅眉山喃喃自语,“只怕人有……”
老扬州十多年没过见雪了,这日清早醒来,雪沫子漫天,老一辈儿的人谁见谁稀奇,都说这雪兆头不好。
有兆头便要应在什么上头,应谁呢,不少人想到扬州最大的世家梅氏,心里嘀咕不好,八成是梅家要败。
为何?没听街坊传么,梅家那位嫡长孙回来干嘛的,那是带着圣旨来自抄其家啦,家族里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东西,能不败么。
还是醉白楼上次那间雅厢,梅家六位年高望重的旁支族老齐聚一堂,除了空出主位,都坐着人。
圆桌面上摆着大煮干丝、三套鸭子等十几道汤汤水水,年纪大了就要补养,老爷子们不发一语,吃得欢实。
等那扇雕花柳木门一推,一袭紫裘姗姗而入,桌上的人将碗筷一撂,饱了。
残羹剩菜间,谁也没起身。
梅长生往桌上扫了一眼,看见桌上的象牙筷都改成了竹筷,外头的雪便似下进他眼里。
敛着眸里的冷,他“三叔公”、“四伯爷”地叫了一圈人,自去主位上坐了。
“来呀,”其中一位老神在在的分宗润字辈叔公吩咐伙计,“给咱们梅大人上一道‘将军过桥’。”
梅长生睫宇轻霎,将军过桥是淮扬名菜,又名黑鱼两吃,原本说的是张飞的掌故,当阳桥上一声吼,吓退曹兵百万兵,好个霸气。放在今天,便是说他梅长生手段霸道,逼得梅家人声怨道,上下动荡了。
黑鱼上桌,梅长生没推辞,拾了竹筷子夹块鱼腹软肉送进嘴里。
他这一口下去,先前叫上菜的叔公却蓦地变了脸色。
“梅鹤庭,你真不肯让一让手?有钱自家赚不好,非要把手里传了三四辈子的产业分利给元家和甄家?”
梅长生眉目冷湛地一口一口吃着那鱼。
另一个老人见此心也冷了,凉笑一声,拿起方才吃饭的竹筷子便给撅折了。
“年轻人分不清公私,一意孤行,还有什么可说。既如此,就分宗吧!”
话音才落,临座另一人跟着撅了筷子,“新家主手段雷厉,老朽年岁大了,牙口吃不了硬的,怕跟着新家主,以后粥都喝不上。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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