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的时间，刘荣或许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
从张苍被罢相逐出长安，直到最终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朝野内外都一致认为：张苍的继任者，会是章武侯窦广国。
两相无言。
···
“太后年迈昏聩，所为之事，愈发让人感到惊骇。”
先发这两章，第三第四章晚上，第五第六章明天中午之前。
“齐系七王，尚有城阳忠于陛下。”
望向窦广国的目光中，却莫名带上了一阵羞愧。
“当年那件事，还是太伤叔父的心了啊……”
当朝窦太后一母同胞的弟弟，窦氏外戚唯二的定海神针之一。
“要想让君主信任臣子，对一个臣子感到放心，最直接的办法，便是让君主掌握这个臣子的把柄。”
言罢，窦广国便轻轻挣开窦婴搀扶着自己的手，含笑向前走去。
只此一语，窦婴便当即住口，没有在窦广国修仙炼丹一事上多做置评。
换做刘荣见了这位叔祖的面色，必定会很快做出判断：重金属中毒。
不知过了多久，窦婴才勉强打起精神，将发生在凤凰殿的事——将刘荣那番话，一五一十告诉了族叔窦广国。
未能染指丞相之位，甚至直接就失了先帝的信重，这是窦广国多年来的心病。
不多时，客堂内的香炉飘起白烟，只数十息，便使得客堂内烟雾缭绕，仿若仙境。
窦婴正回首往昔，突闻窦广国这梦呓般的一句‘恐复为吕氏’，当即满是惊愕的抬起头。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窦婴的语调还算平和；
只那望向窦广国的双眸深处，却立时带上了满满的担忧。
走出去十来步，背负负手，仰天长叹。
如是想着，刘荣便含笑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在摇椅上，享受起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这又怎么可能？
言罢，窦婴便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对窦广国郑重其事的拱手一拜。
——章武侯德高望重，为朝堂内外所敬仰，拜其为相，当是众望所归。
“彼时，有一个在太子身边的窦婴窦王孙，就算保不下我窦氏宗祠，尚也能为我窦氏留条血脉……”
“我最大的罪过，居然是没有把柄……”
“——而是这个人，值不值得信任。”
只是没人知道：这心病，竟和那句‘恐复为吕氏’，几可谓毫无关联……
接过仆从递来的水碗，将仙丹合水服下，又皱眉缓了好一会儿。
“只是这出路，实在是令人有些心惊肉跳……”
“有了把柄，有了随时能置臣下于死地的刀，君主便是掌控了臣下的生死。”
···
“对于君主而言，臣下的能力、德行，固然很重要。”
虽自知理亏，先帝却也不得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保全天子最后的体面。
冷静下来之后，先帝自然开始着手，任命新的丞相。
第一位，是如今的丞相：故安侯申屠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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